為什么不把讀博理解成一個藝術造詣的過程?博士生是在一門狹義學科范圍內(nèi)耕耘的研究者,他們可能是孤獨的長跑者,性格的孤僻者,金錢的失敗者,感情的終結者。正因為如此,無論是褒義還是貶意,博士生是個特殊的知識份子群體。讀博的藝術在于其過程到底是做學問還是搞學術?如果定位含糊的話,很可能對為何要選擇讀博而感到疑惑不解。尤其是對于不惜重金,遠赴英倫的博士生們,到底留英的學習過程對其學術造詣,人生思想會帶來怎樣的變化?是人格升華還是文化沖擊?是豁然開朗還是前途未卜?可惜英國大學不會告訴你這一點.或許就連博士導師也很難做出讓人滿意的回答。只有咱們天資聰穎,刻苦努力的中國人,才可能會在空余時間,定下心來,泡杯濃茶,圍座在一起討論這個看似無聊的問題。而我的觀點是不要完全從金錢利益角度去看待留英讀博,要更多思考讀博的藝術。也體現(xiàn)一位讀博之人的文化修養(yǎng)。

  搞學術與做學問來源:www.exam

  首先搞學術和做學問是兩個不同的概念。兩者都是漫長而又艱辛的工程,如果說文人和苦旅不分家的話,那么搞學術,做學問和苦讀是相提并論的。其結果就是要搞出一些名堂。所謂“名堂”就是學術會議,論文發(fā)表和為人類所作的貢獻。兩者不同之處在于學習過程,做學問是個專業(yè)學習的過程,比如本科學習可以看作是做學問的起點,而搞學術卻是一個往學問金字塔頂端沖刺的過程。從對象上來說,任何人都可以做學問,但非任何人都可以搞學術。搞學術的人更要起著學科帶頭人的作用,如果其具備獨立組織操作課題能力的話,那就更理想。從知識需求層次上來說,學術相對于學問來說更上一個層次。只有把學問做精的人,才有資本和底氣專研學術。可以說學術比學問更“高,精,尖”。因此讀博之人要給自己一個定位,設計一條路線搞學術還是做學問?不要發(fā)表了兩三篇論文就覺得自己在搞學術,也不要因為沒有論文發(fā)表而埋怨自己沒有在做學問。在英國攻讀博士也許是一門做學問大過于搞學術的藝術。或許博士后才能真正為個人在專業(yè)知識上大顯身手提供舞臺。初來乍到的中國留學生,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,翻閱陌生的文獻資料,用別國的語言來描述和分析與中國有關的研究項目,并不完全處于優(yōu)勢狀態(tài)中。有些明明有能力搞學術的人,由于這樣的局限性,只能在英國重起爐灶,回到了原點。這點不僅讓有些博士生感到在英國被大材小用的無奈,也感到了現(xiàn)實永遠與期望相差甚遠的真理性,還使得那些拖兒帶女的“老”博士們產(chǎn)生了英雄遲暮的悲壯情懷,回憶起在國內(nèi)考研讀研的崢嶸歲月。而現(xiàn)在卻不得穿著英國人的新鞋走中國人的老路。

  博士類型來源:www.exam

  再談談留英博士群體對于讀博藝術的理解。他們大致分為以下兩類人群:一是“我要學的”人。這類學生或是愛學習的模范青年,或是知識憤青。他們可以視金錢為糞土,即使沒有申請到獎學金,砸鍋賣鐵也要來英讀博士,目的就是為了一個洋博士學位。對于他們來說,結果比過程重要。這類學生因為懷有強大的得失觀,容易進入這樣一個誤區(qū):花了如此多的財力,體力和青春,難道讀博就是為了最后的那張文憑嗎?我們到底學到了什么?我們到底是還是搞學術還是在做學問?或者根本兩者皆非,充當量只是一個寫論文的人?第二類是“要我學”的人。英國大學對于文科和理科的獎學金資助欠均衡。這也不僅僅是英國的問題,而是全球趨勢。能夠申請到全額獎學金的文科生少之又少,而且競爭激烈。理工科則相反。拿到全額獎學金的學生自然幸運,不用擔心柴米油鹽,只要能夠在指定時間內(nèi)為導師完成科研項目就是成功。這類學子也許不會過多追求讀博的藝術性。無論是“我要學”還是“要我學”的人,都得經(jīng)過博士申請和錄取的過程。和國內(nèi)不同的是,英國的博士錄取無需經(jīng)過科目考試的選拔。比如在國內(nèi)考研考博,無論是專業(yè)英語還是政治都得過關??墒窃谟灰顚懮暾埍砭涂梢粤?。這樣的選拔過程帶有很大的偶然性。有些供過于求的科目只要去面試就能被錄用。所以造成了學生實際能力和在其申請表格中的描述的差異。某校的電子工程系就發(fā)生這樣的情況,中國學生占整個博士生人數(shù)的三分之一。英國教授一向認為中國人能夠吃苦耐勞,而且理科比較占優(yōu)勢,可是錄用后才發(fā)現(xiàn),有些學生英語能力太差,幾乎連交流都成困難。有一次在做實驗的過程中,一位剛來英國的中國博士生沒有聽懂教授的口令,造成機器故障??磥砀銓W問和做學術的人猶如藝術家,也需要靈性。就像同樣的鋼琴曲,不同人演奏出不同的版本。如果把一份研究給一個沒有靈性的研究者做,其結果也不容樂觀。

  發(fā)表文章來源:www.exam

  最后談談對于讀博藝術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學術發(fā)表。馬克思在大英博物館的圖書館內(nèi)因苦讀而留下的足印,季羨林先生為了搞清“糖史”在圖書館不分晝夜地查書,都證明了搞學術和做學問都不得急于求成,貪圖省力。對于學術上的冒名頂替,招搖撞騙等惡行更是讓人鄙視。在英國讀博也講究這一點:論文發(fā)表的數(shù)量和學術地位是劃上等號的。因此造就了一些急功近利,投機取巧的人群。舉個例子,英國對于文獻資料的引用要求十分嚴格,所有借用和引用某作者的話語必須標明出處。否則就是剽竊。這算是留學讀博的學術長進之一。但是有些人把作者的原話加工一下,比如把主動語態(tài)改成被動,或添加一些形容詞,就“老母雞變鴨”,變成自己的原話了。教授導師也不一定會發(fā)現(xiàn)。讓人對英國高校的學術水平感到質疑。但凡博士生都希望在學術刊物上發(fā)表文章。可是這對于中國留學生的優(yōu)勢并不明顯。他們或許有很強的學術背景,可是由于受到語言能力的限制,有些博士生只能把國內(nèi)學術刊物作為一個發(fā)表渠道,其影響力遠遠不及國外的刊物。這樣說來的話,在英國讀博充其量還是一個做學問的過程。此文的目的并非為區(qū)分“學問和學術”而咬文嚼字一番,而是出于對于留英讀博學術價值的思考。它對于個人學術積累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?還是僅僅停留在做學問的水平上,或者留英博士根本就是當個“作家”,寫篇論文了事?這個問題值得深思和討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