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見,從他在街頭抱著吉他唱開始,他開始唱自己的歌,寫給已經(jīng)分開的女友。

她抱著書經(jīng)過,駐足,聽他,問:為什么不去找她?為什么不把這些唱給她聽?她一定會留下的。
他說:我從來沒想留下她。
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。

第二次見面,她帶來了吸塵器請他維修,他并不熱心,她拖著吸塵器緊跟不放。
他知道她會彈鋼琴,執(zhí)意要聽。
在路邊的鋼琴店里,在好心的老板允許她每天中午一小段的免費彈奏時間里,他聽到了她的鋼琴曲。
在貧困的她指下流淌的華麗旋律里,他的眼神悄然改變。

他在家,對著錄音機唱自己的歌,《lie》。
腦海里是回憶里的美好時光,“從何時開始,只有謊言”。
在貸款經(jīng)理人面前放他的歌,她很激動:是機器問題,真的,他唱的很好,你拿回去慢慢聽,真的真的很好。

她在黑暗中彈唱的那首歌,我已不記得歌詞。
唱到中途,她忍不住哭出聲來。
他問:寫給你的丈夫嗎?
她說:是,可是他不懂。
他說:他是個傻瓜。
她說:是的,他是個傻瓜。?

沒有吻,沒有擁抱,沒有纏綿的表白,有太多動人的音樂。
音樂是他們心靈的窗口,歡笑和悲傷,愛和怨。只是,身邊的人都看不到這扇明亮透徹的窗。
他的《falling slowly》,安靜的讓人寂寞.
I don’t know you ,but I want you.
她的《if you want me》,傷感而純凈的嗓音,讓人忍不住想哭泣。
To be a better one to satisfy you ,for you are everything to me.

愛情不是全部,它是閃爍的,但確實存在。
最接近的那一刻,是在海邊。
她告訴他,她已婚,有一個咿呀學語的女兒,她的丈夫離開了她。
他問她:“你愛他嗎”用捷克語怎么說。
她:noor-esh-ho。
他問:noor-esh-ho?。
她平靜的看著他,微笑著說,"noor-oh-tebbe"。
他在她身后大聲追問,什么?她只是笑著,沒有說話。

最接近的那一刻,是他問她:和我去倫敦吧。
她笑:我可以帶上女兒。
他說:我是認真的。
她看著他,說:我該帶上媽媽嗎?

唱片錄完了,他們在街頭分開,那是最后一面。
他帶著錄好的唱片去倫敦找女友,臨走前買下了店里的鋼琴送給她;
她的丈夫回到她的身邊,她在鋼琴前彈奏,某一刻,她微笑著望向窗外。
依舊是那樣不諳人間喜悲的明媚。

沒有什么,什么也沒有。
各自生活,各自悲喜,塵世間唯一不缺的就是陌生與陌生的相遇,不是soul mate也能幸福。
有很多,有無窮,也有無盡。
他們發(fā)現(xiàn)彼此的窗和窗內(nèi)的世界,哪怕是僅有一刻,深入骨髓的對望,就是無窮和無盡。

"noor-oh-tebbe",捷克語里的"我愛你"。?